中国人的梦:21世纪重新论资本(二) 包海山
二、深入研究社会总资本与社会总劳动关系
(一)资本积累与劳动积累
一方面,劳动可以区分为过去的劳动和现在直接的活劳动;另一方面,劳动价值具有二重性,劳动可以区分为创造交换价值的劳动和创造使用价值的劳动。
对于资本的形成及其实质,马克思说:“只是由于积累起来的、过去的、对象化的劳动支配直接的、活的劳动,积累起来的劳动才变成资本。资本的实质并不在于积累起来的劳动是替活动充当进行新生产的手段。它的实质是在于活劳动是替积累起来的劳动充当保存并增加其交换价值的手段。”
我们应该进一步明确的是,过去积累起来的创造交换价值的劳动,支配现在直接的创造交换价值的活劳动,积累起来的劳动才变成资本;而资本的实质在于创造交换价值的活劳动,是替积累起来的劳动充当保存并增加其交换价值的手段。由此可见,积累起来的过去创造交换价值的劳动所形成的资本,以及资本所支配的现在直接的创造交换价值的活劳动,都只是社会总劳动中的一部分。
马克思指出:劳动作为使用价值的创造者,作为有用劳动,是不以一切社会形式为转移的人类生存条件,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即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而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则相反,它是劳动的一种特殊的社会形式。在商品生产中,使用价值绝不是本身受人喜爱的东西。在这里,所以要生产使用价值,是因为而且只不过因为使用价值是交换价值的物质基础,是交换价值的承担者。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商品生产为主,主要追求劳动的交换价值,但是资本并不能绑架所有劳动。不管是否受人喜爱,作为交换价值的物质基础,作为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创造使用价值的劳动依然存在。一方面,每个人都是特定社会关系的产物,在商品社会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另一方面,在任何社会关系中,人的自然天性依然存在,金钱在商品社会也不是万能的。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认知、情感、智慧和能力等,在二者之间寻找某种平衡。
交换价值与使用价值之间并没有固定不变的严格界限,人们对劳动的价值评判体系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同样的高级智力劳动成果,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用不同的价值评判体系衡量,马克思可以“是一个穷叫化子”,被也可以“松进入福布斯富豪榜”。劳动的使用价值是否体现出交换价值,这是一回事,而使用价值本身是否客观存在,这又是一回事。对于马克思个体而言,在他有生之年,他的劳动没有体现出相应的交换价值,但是使用价值本身依然客观存在,而且在社会“公共大脑”里得到传承和发展。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是特殊的短暂的阶段,资本所能积累起来的具有交换价值的劳动是极其有限的;而作为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创造使用价值的劳动是永恒的,它不仅可以完善个体的头脑手脚等自身自然条件,而且其智力劳动的成果即科学文化,可以穿越时空、世代相传、按几何级数发展,可以积累巨大的能量。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积累为社会总资本,而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以及其他所有创造使用价值的劳动,共同积累形成社会总劳动。资本只能奴役生产交换价值的劳动,而不能绑架所有劳动。一旦社会总劳动与社会总资本对决,劳动就能够玩转资本。如恩格斯所言:“资本在日益增加,劳动力在随着人口的增长而增长,科学又日益使自然力服从于人类。这种无穷无尽的生产能力,一旦被自觉地用来为大众造福,人类所肩负的劳动就会很快地减少到最低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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