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超学科
学科研究的目的是解决现实问题,而现实问往往超越任何独立学科的界限,因而需要超学科研究,即不仅要跨学科研究,还要系统性促进学科融合。
据冯志伟教授《超学科理念—计算语言学的超学科研究之一》介绍:Piaget认为“当思维的常规结构和基础模式成熟以后,将会形成一种系统或结构的普遍理论”,这就是“超学科”的理论。Jantsch认为,超学科就是以普遍公理和新兴的认识论范式为基础,在教育或创新系统中对所有学科和交叉学科进行的协调,这样的协调是一种研究、创新和教育间多层次的系统化合作。有些学者从学科结构、认识论、研究方法等方面将超学科看成一种具有协同作用和整体效应的研究理念。也有学者认为可以按照学科融合的程度对超学科进行阐释:超学科处在学科融合的最高层次,它要从实际问题开始,并从整体的角度考察问题,超学科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一种新的知识价值观和教育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超学科” 做了这样的描述:“超学科”要在不同的学科之间,横跨这些不同的学科,取代并超越它们,从而发现一种新的视角和一种新的学习体验。
从学科分类到跨学科、去学科、超学科,是不断促进学科的融合过程,也是逐渐回归人的认知本真的过程。如刘啸霆在《当代跨学科性科学研究的“式”与“法”》中所言:当代科学表现出了明显的整体性、自组织性和动态演化性等“有机”特征;各门学科之间不仅相互联系增加,而且越来越多地按照自身的“规律”自主地“成长”并对社会形成影响,显示了发展的相对独立性。学科的多对象化和对象多学科化趋势,必然导致跨学科(包括跨技术)研究与“跨界行动”成为必然和普遍的模式,使人类的研究规范从以往的“无学科”阶段经由学科研究为主导和学科间交叉渗透阶段而进展到跨学科整合研究的层次。
科学文化是人所创造出来,而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所谓“始生人者天也,人无事焉”,是自然法则决定了必然会出现人类,并且决定了人类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也因此决定了人类怎样创造科学文化。相对而言,在注重人的创造阶段,人们注重的是学科分类以及跨学科研究;而注重科学文化所揭示、反映、转化和体现的是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本身时,人们则注重去学科和超学科研究。
科学技术的发展,主要源于对客观存在的自然界的各种定律的发现和应用。正如思维必须遵循认知规律及支配生命和自组织的定律一样,技术元素也必须服从思维、生命和自组织(包括人脑)的定律。技术元素包括人类发明所具有的“繁殖”动力,这种动力促进新工具的制作和新的科技发明,鼓励不同技术进行沟通以实现自我改进。这个系统开始具备某种自主性。
如果我们把穿越时空、自成体系、自我繁殖的人类科学文化,看作是一个具有内在生命活力的有机整体,那么在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同层次、不同角度认识和应用各种定律的个体生命,就是融入和支撑人类科学文化有机整体的具有内在生命力的活细胞。科学文化的创造和应用的整个系统和全过程,都是围绕定律形成和进行的。科学文化的发展,就是发现、认识和应用各种定律的过程。一方面,通过观察各种现象和事实,归纳和推理出定律和理论,包括在前人发现的定律和创造的理论基础上进行比较研究,认识新的定律和创造新的理论。另一方面,解释和演绎定律和理论,根据定律和理论来预见、推测事物和现象将会发生的新的变化。
在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演化过程中,造物者的“创造不是我们察觉得到并栖居其间的宇宙本身,而是宇宙自我创造的潜力”。包括人的自身自然内在的整个宇宙自然,都具有自我创造的潜能,我们需要的就是学习和应用人类智慧,把我们更多自我创造的潜能发挥出来。欧文·拉兹洛在《全球脑的量子跃迁》中说:宇宙通过能量和信息的传递、转移和保存环节进行演变。在场域中,信息不仅可保存,还可通过与时空领域的相互作用被生产出来。信息逐渐积累被渐渐地“内化”演变过程,调节我们的大脑使之与其他事物和其他人的全息图发生适应性共振,意味着超出今天的自我界限和感官限制的意识,成为一种更宽阔的超越个人的意识。这种转变可能会导致重大的结果。当人们产生超越个人的意识,开始意识到彼此之间、同生物圈的、同宇宙的深厚联系。同远近不同的人与文化产生更大的共鸣,而对动物、植物及整个生物圈的敏感性也增加。从而一种新的生物文明将会问世。
工业时代的标志是机械设计能力的登峰造极;而新的生物文明的标志则是使设计再次回归自然,将工程技术和不羁的自然融合在一起。智能时代的到来,并不只是靠机械设计能力的提高,而主要是对原本客观存在的自然规律的认识和把握。随着智能时代的到来,与一种新的生物文明一同问世的,就是去学科、超学科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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